
小的时候我家门前不远的地方有一个大大的坑,村里有人在里面养鲫鱼,但也不算鱼塘,因为那个坑好像是公家的。我们小孩有时也会里面捞几条拿回家。那个坑我们附近的村民都在那里洗小孩的尿布,有时甚至臭水桶什么的。然后我姐就会故意在我面前使劲地说,那个鱼怎么把屎吃了,吃的肥肥胖胖的。所以那个捞出来的鱼我都不敢吃的。后面村里那个养鱼的整个坑里鱼都捞起来,好多,一箩筐一箩筐的,听说都运到城里去卖。我就在想城里的人哪会去管这鱼是怎么来的。
沿海的地方有一种现象,海边,尤其靠近海堤的地方种植的番薯,不好吃,山上的番薯才好吃。大概我读小学一年级的时候我奶奶去世。每次听说番薯是山上奶奶墓那块地上挖的我就没了胃口,不敢吃。
又好像是小学的时候有传谣说化肥是骨头做的,每次吃米饭的时候看着白白的米饭,想着骨头也是白的,我就吃不下。
也不知道是我排斥吃我奶奶地里的番薯还是有一段时间不敢吃米饭,有一次,我的长辈对我说了这样的话:那你其他的也都不用吃了,所有的庄稼植物都是浇灌农家肥,也就是粪,然后粪都被植物给吸收了……
所以有一段时间我还真的好多东西都不太敢吃了,觉得就吃水果最好。但是也没坚持多久。生命是一种妥协......
中学的时候有老师说以前的人比较穷,家里买一块肉,不舍得吃,就挂在那里,然后长了蛆虫,一个个蛆虫掉下来,就用面粉拿去滚,炸了吃,说蛆虫是高蛋白质的东西。也不知道他说的是真是假,百度查了一下,还真说蛆虫是含高蛋白的东西。不过再怎么高蛋白质,这个东西也够恶心的。
我读初中的时候史地生比较好,尤其历史和地理,经常100分。地理有全国地理,也有本土地理。黄河是中国的母亲河,闽江是福建的母亲河,木兰溪是莆田的母亲河。所以我那时候的本土地理封面壶兰山水,那个山,那个水,那个美美的。2003年高考后,我踩着单车沿着木兰溪从城里一直到入海口。然后把我给震惊了。木兰溪下游入海口那两岸都是密密麻麻的坟墓!海边有些地方甚至还飘着一些棺材,海浪拍打着。我想起了很早之前听说他们城里人跟我们乡下的不一样,他们没有地,所以人死了都要埋葬到那个什么地方,我估计就是我遇到的这个地方。木兰溪水就这么的流下去,然后入了海,感觉这一切都成了鱼啊,虾啊的营养物质,真是物质循环利用……我不喜欢吃身体长得圆圆的鱼,还有带鱼,但是我喜欢吃虾、蟹、花甲、蛏子,可是因为看过,所以也有很长一段时间对所有的海鲜都没了兴趣,每次吃的时候就会想起我看到的,所以都尽量不吃。
一块瘦肉掉到屎里,把它拿起来洗得再干净,估计也没几个人敢吃,但是猪肠我们大家都吃,当然我除外。
一切都是一念之差,想多了好像都没意义了。所以不能想,不能想,千万不能想,傻傻地活着就好……
万物会变成我们身上的东西,我们也会变成万物,比如一头猪,一棵树,或者被我们踩在脚下的泥土等等,我们死了后我们身上的东西,或者说物质就会变成它们的组成部分。